我工作的診所在中正紀念堂對面,這意味著,常常在許多個週末,我會面臨交通管制。
最近幾年,我已經選擇不會在星期六到信義路的診所上班,所以,我不用再乾等在診所,等那些被交通塞住的遲到病人。
我承認我有很清楚的政治立場,但我從不會把我的政治立場帶入工作中。
這一條界線是我希望謹守的。讓政治歸政治,工作歸工作。
我有很多病人是很nice的人,雖然我知道他們的政治立場跟我不一樣,但我還是很樂意也很開心有這樣nice的病人,也很盡力想把病人的牙齒照顧好。
我希望我在工作時,可以只要聽到愛樂電台的音樂。
當我在專心做根管治療或是拔病人牙齒時,不會被突如其來的宣傳車那「梅花梅花」或是各式各樣的軍歌嚇到,
害我的手頓時軟下來,牙齒拔不出來或是把器械打翻。

我的忍耐極限在這個星期過去後,受到了挑戰。

嗯,憑良心說,這一群紅衣人的活動範圍其實離我們診所還很遠,其實不會直接影響到啦,但是擴音器這種發明,讓我再打開窗戶時,還是會受到影響。
甚至那個到處巡迴的宣傳車,每天要經過好幾次,常常在我專心工作的時候,來個魔音穿腦,讓人頓時無力。
其實這一個星期來,我們診所樓下的7-11也沒有出現元宵節那種大排隊的人潮。
我的腳踏車還是可以快樂的停在我常停的腳踏車地帶,不會被外來的摩托車亂搬家。
所以,根據我日常生活的樣子來看,我可以很肯定的說,這個人數絕對有被高估。
以星期五為例,因為病人提早看完,所以我在九點鐘離開診所,其實路上是很暢通的,
我本來以為我會遇到往年元宵節燈會那種人擠人的場面,結果並沒有。
我真是非常順暢的就回到家中。
只除了,我在回家的路上,必須忍耐沿路的紅衣魔鬼呼口號。搭上公車後,整車的紅衣服讓我覺得格格不入,
我真的覺得這是在搞文化大革命,完全是紅衛兵式的作法。
利用衣服來區隔敵我,只要你不是穿紅衣服,你就是敵對的,只要是穿紅衣服,就是自己人。
多元化的社會可以被衣服顏色簡單的操作成二分法,真是高招(也因為某些人政治智商夠低才得以操作成功)
我想說的是,我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。
這群人的目中無人,唯我獨尊的態度,讓我覺得,你們知不知道有別的人存在?台北中國城不代表全台灣。更不是全世界。
你們知不知道有人有不同的聲音,有不同的想法。很多事情都不是簡單的二分法可以區分的。
我尊重這些人的意見,但是相對的,是不是也可以給我們這些不同意見的人一些呼吸的空間?
我可不可以不要在當我搭公車時,聽到一些不想聽的言語,例如整車的咒罵「某人」的聲音。我不懂,哪來這麼大的仇恨?
我可不可以在當我踏出門口時,不要迎面被一隊做紅衛兵打扮,呼著口號的人淹沒。
我可不可以自由的穿紅衣服,不要擔心穿上紅衣服會被歸類。
當我剛好穿著綠色衣服,到台北車站附近逛街時,我可不可以有免於被追打恐懼的自由?
我可不可以當我在認真看病人牙齒,跟諸多蛀牙奮戰的時候,不要突然傳來魔音穿腦,讓我頓時氣結虛脫。
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你們這一群人,當你不懂得尊重別人,利用紅衣服來區分敵我之時,其實是在挑戰別人忍耐度的極限。

我很高興下個星期我可以清靜幾天,至少不用在拔牙拔到一半時,聽到那個梅花梅花,或是諸如此類的軍歌。
可以不用在打開窗戶時,聽到那遠處傳來的煽動性言語。
祇是,下個星期過後呢,我又會被迫面臨什麼樣的工作環境挑戰?
人民有免於恐懼的自由,在這個紅禍遍地的台北城,這已經變成一種奢言。
而曾幾何時,清靜的工作場所竟也變成一種奢求。

為了不打口水戰,我決定效法網友桔梗,來篇禁止回應。呵呵!
因為我不喜歡在網路上打口水戰。(誰叫我嘴笨不會跟人家吵架)
不過,我忍耐一個星期的怨氣,總可以在我自己的部落格吐吐苦水吧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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